【生贺】岁岁年年,平安喜乐(上)

碎碎念:妞宝贝生日快乐🎊我是存不住东西的,写了就放出来,预热一下。


郑国公家的小公子郑明心明日生辰,郑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。

反倒是主人公闷在书房里,架着书,在先生不容易看到的地方打着瞌睡偷着闲。

开始时还应和两句,说了一会儿便不出声了,先生走近看看,小公子头一点一点地不知去哪里会周公了。先生叹口气摇了摇头,这小公子聪慧机敏高于常人,以后必成大气,成为朝堂砥柱,只是……小公子似乎志不在此。

先生想得出神,一转身才注意到门口站了个少年,长身玉立,眉目疏朗,可不就是林相家的公子--林阳。

郑国公家的小公子,林相家的小公子,还有钟御史家的大公子钟鹏,三人年纪相仿,小时在一起念书,正是由这位陆先生启蒙的。林阳和钟鹏大郑明心两岁,于去年先后进了太学读书,只剩下郑明心还跟着陆先生。

“见过先生,”林阳端端正正施了礼,“明日就是阿心生辰,官家内外礼节是少不了的,恐怕没什么时间庆祝,不知能否从先生这里讨一天假,我们先帮阿心庆贺一下。”

陆先生为老不尊地挑了挑眉,“我要是不放人呢?”

林阳故作遗憾地叹口气,“钟鹏此次和钟伯父去南方巡视,说是带回了几壶好酒,要是我们去接人接得晚了,说不定就全让阿塔潘家的小子给截走了。”

阿塔潘有外族血统,早些年间,为表两族亲厚,他的祖母嫁入中原,而官家也退了一步,允他们保留族姓。阿塔潘虽长在中原,骨血里还带着外族的奔放热情、不拘小节,和世家公子玩不到一块去,和这三人却是相见恨晚,常常来学堂找他们。一来二去,陆先生也熟识了,知道这三个人最宠阿塔潘,也知道他贪酒,要是真被他见到好酒,恐怕自己一滴都尝不到。

“罢了罢了,”陆先生挥挥手,“反正他渴睡,也学不下去,就放他半天假罢。”陆先生拂袖而去,走到门口清清嗓子,“我明日无事,闲在家中。”

林阳忍笑行了个礼,“学生知晓了,钟鹏说了,南方的桂花糕香甜软糯,明日和好酒一起送到先生府上,让夫人也尝尝。”

“你们几个啊,都是一等一的人精。”陆先生留下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,哼着小曲离开了。


先生走了,林阳也卸下一身礼数,懒懒散散往桌上一趴,敲了敲桌子,“别装了,人都走了。”

支着头装睡的人掀起一边眼皮,看人真是走远了,马上来了精神,半分昏睡的影子都瞧不见,“你怎么来这么晚,我都听先生念叨半个时辰了。”

“所以你就装睡?”

“你不来,我总得自己想些法子脱身啊。”

“你那拙劣的把戏,也就能骗骗陆先生这个老实人。”

“切,应该说我只骗不过你这个老奸巨猾的。”郑明心上手扯对方的脸,“你还没回答我,怎么来得这样晚。”

“哎呀别扯别扯,都快束发了,怎生还这样沉不住气。”林阳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皮纸包,用来救下自己的脸颊肉。

“来的路上看到你最喜欢的那家点心铺新出锅的白糖糕,要是晚些带着你去,肯定连糖渣都没有了,所以先帮你抢下两块。”

军中校场无人不知,郑国公家的小公子武艺高强。街头巷尾无人不晓,郑国公家的小公子视吃如命。世家公子里,也就只有郑明心,从朝堂到江湖,都是热议的对象。

但是要说最了解郑明心口味的,那还要数林阳,因为这些口味基本都是他培养起来的。

林阳这人,说他博闻强记,某种程度确实没有错,只要看过的书,不论是正史野史还是民间闲话,他都能记得。但要说他博闻强记,却也有点勉强,因为他经常连自己的腰牌放在哪里都不记得,加上出行时又不爱带侍从,他有不少次被误认作骗子,差点被扭送至官衙。然而,他对各地的美食,街头巷尾的小吃,甚至红豆甜汤用几月的红豆做最好吃都研究得透彻。从小到大,只要有他出马,就没有哄不好的郑明心,相应的,郑明心的口味也被他养的越来越难应付。

“呐,分你一块。”郑明心吃得嘴角都沾上了糖。

林阳接过白糖糕,帮他擦了下嘴角,吮进了自己口中,“吃完白糖糕,我带你出去,晚些他们设了宴。”

郑明心面色可疑的红了红,“好吃吗?”

“好吃。”林阳咬口白糖糕点了点头。其实有点甜,他并不喜欢,他只是喜欢“郑明心分给他的糕点”。


阿塔潘颇有些曲艺上的天赋。但在世人眼中,歌舞戏子终究有些不入流,身世显赫如他,自然不能让家族蒙羞,只得私下开了个曲艺班子,谱些小曲儿,写些话本,让别人演一演。本来只是闲暇兴趣,没想到倒是做出了一番事业。现下,孩童们口中传唱的小调、姑娘们人手一本的话本、商户们关店后去看的戏曲,皆出自他手。

这天,为了郑明心的生辰,阿塔潘特意写了一出新戏,把园门关了,只演给这群朋友看。

故事讲的是四个少年,各有所长,各显神通,维系家国安宁的故事。

郑明心一边看一边跟林阳咬耳朵,“阿塔潘偏心,这个演钟鹏的也太挺拔俊秀了些,而且我觉得我还可以更高一点。”

林阳苦着脸,“你还算好,你看看演我的那个,脸抹的那样黑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无常。”

郑明心笑出声,安慰地抚了抚林阳,“等你生辰,我给你写一个,保证把你写成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翩翩美少年。”

“………怎么感觉你在损我。”

郑明心不承认也不否认,只是看着他笑眯了眼。


晚宴设在了天香阁,据说这阁主服侍过官家,就连林相来也要给几分面子。当然,只是传言,无人查证,林阳自是不会去林相前自讨没趣。

但老阁主清高孤傲是真的,他避世在山野,独享清闲。有不少人前去请他出山,只要他看不入眼,无论是谁,均闭门不见。吴家和范家也算是名门望族,但吴家大公子吴梦凡和范家小公子范兰柯掷了千金,都没让他松口。两人为表诚心,硬是住下来,挑水劈柴喂马,磨了老阁主足月。老阁主虽然没跟他们出来,倒是派了个古灵精怪的学徒,来为他们做这一餐饭。

听范家小公子哭诉完凄惨遭遇,郑明心问起吴梦凡的下落。

“他啊,去帮那个学徒的忙了,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,也不知道能帮些什么。”

“大概是……帮忙布菜?”

范兰柯顺着林阳的目光回头,就看到吴梦凡引着小学徒和一众人端着菜过来。吴梦凡显然听到了范小公子的话,放下盘子,一巴掌拍在他头上,“我好歹还有帮忙的心思,总比你坐在这诉苦强。”

“在山里时,水是谁挑的?柴是谁劈的?让你握斧头,我都怕你那双写字的手扭伤。”

郑明心被他们吵得烦,挟起两颗红枣飞过去,堵上两人的嘴,“都给我坐下,乖乖吃饭!”

两人立马噤声,吞下红枣,乖乖入座。


钟鹏在开席前赶了过来,还带来了贺礼,是两本兵法。

“这可是孤本,我在古书斋里待了两天才寻到的。”

他们三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,兴趣却不相同。钟鹏和林阳喜文,郑明心却好武,最喜欢研究兵法和兵器名册,就连后来受阿塔潘影响看话本,也是挑些名将侠客的故事看。

钟鹏起了头,其他几人也纷纷送上贺礼,倒是林阳一直安静地在旁边看着。

阿塔潘忍不住好奇问他,“阿阳,你准备了什么?”

“我的可能要晚两天,稍后补给你。”后一句是对着郑明心说的。

这一句引起了众人的兴趣,林阳笑笑,“不是什么了不起的,我有朋友在北疆,请他帮我铸造了一把剑罢了。”

“北疆?你不会是请动了万剑谷的当家吧?”听闻是剑,众人顿时失了兴趣,只有裘将军家的公子熟知兵器,追问了几句。

“我治好了当家的骨痛病,一把剑还是要得的。”林阳语焉不详地带了过去,郑明心不作声,默默看了他几眼。

送上贺礼后,就是贺词。几人举杯,祝他“年年岁岁,都如今朝”。可郑明心耳尖得很,他清清楚楚地听到,在众人的哄闹声中,林阳说的是“岁岁年年,平安喜乐”。


虽然都领了官职,在世家庇荫下做着些事,但其实都是未及弱冠的少年,喝了点酒很快就醉的醉,闹的闹。郑明心被林阳看着,没喝多少酒,还清醒着,只是在房内待久了,有些憋闷。林阳见状,从小二那里讨了一壶醒酒茶,领着郑明心出去。

两人坐在屋顶吹了会儿风,把不多的醉意也吹了个干净。郑明心侧过脸问林阳,“你知道了?”

“如果你是说没和任何人商量,私自跟官家请了旨去边境的事,那么我知道。”

林阳的声音有点冷,郑明心瑟缩下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摆,“我非故意隐瞒,只是不知如何开口。”

林阳叹口气,“我知道你志向在此,只是……你还小……”

“你也不过才长我两岁。”郑明心不满地鼓起嘴。

“那不一样,我在这里从医,没有危险,可你要去的是边地,随时都有可能直面敌人的刀剑。”

“没有什么不一样,我守卫国泰,你守卫民安,我们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战斗而已。况且,如今我们和邻国交好,边地也没什么危险的。我大哥不也是在我这个年纪就去历练,如今已是人人敬仰的大将军。给我相同的时间,我也能做的一样好。”小少年眼间眉梢都是意气风发,是他喜爱的模样。

林阳心念一动,伸出手,在最后一刻回了神,堪堪在他脸侧停下,转而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好,我们一起,守护国泰民安。”

“你长我两岁,可要等等我,我会变得和你一样优秀的。”

“不等,”林阳故意逗他,果然,小少年气红了脸。他笑着捏了捏少年的耳垂,添了一句,“你要快些追上来。”


“你的生辰愿望是什么?”

“才不告诉你。”

“小气。”



愿我爱的人,岁岁年年,平安喜乐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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